柔情“火”　凶杀“冷”

陈凯歌、琼瑶，写下这两个著名艺术家的姓名，就不可避免地有了比较的意味。虽然一个是台湾言情小说家，另一个是内地著名导演，但是相互之间还是有可比之处，算不上是关公战秦琼。

最近琼瑶的《还珠格格》又在荧屏上火了一把，观众依然是以女性为主。琼瑶是个令内地文学艺术界最为尴尬的女作家。二十多年来，琼瑶的小说、影视作品一直长盛不衰，哺育了几代女性；而内地还没有一个写小说的能像琼瑶那样红得持久和深入人心。

是的，琼瑶的小说有许多缺点，但是它有一个最重要的优点，那就是可以充分满足女性的情感需要。同我们的艺术家相比，我们的文学艺术尽管有数不清的优点，但是，有一个致命的弱点，那就是从来不顾读者观众的需要。前不久，陈凯歌的“刺秦”在人民大会堂举行首映式，不料遭到多数人的批评。有记者直言，为什么不顾中国观众的欣赏习惯！陈凯歌辩称，谁说得清他们的习惯！可以想象，如果有人告诉陈凯歌琼瑶就说得清，那么他和琼瑶都会遭到陈凯歌和与会者嘲笑。我们的文化人决不会把琼瑶看成一种标准，而陈凯歌再失败，也只是一个艺术追求能否被人理解的问题。

这就是内地艺术界奋斗多年，既出不了琼瑶，也超不过琼瑶影响的原因。

长期以来中国是个以文盲为主的农业国家。在这样的文化环境中，文人容易成功也容易自我中心飞扬跋扈。有了这样的不良传统，艺术创作为市场着想，就成为低俗媚俗的同义词。

某些艺术家们不清楚，进入商品时代，观众的文化构成早已发生变化。就像王朔所说，谁比谁傻呀。你不能再用艺术追求让人肃然起敬，文过饰非了。记得当初在《人民日报》社礼堂放陈凯歌的《孩子王》，中途就有许多人退场，那可都是些一流的记者。显然，这并没影响陈凯歌的艺术优越感，仍把影片投向市场，结果是意料之中的。这次在人民大会堂，陈凯歌面对记者们的批评，仍振振有辞，讲他的历史观如何如何。然而由于这次拍“刺秦”是一次商业行为，投资方不敢迁就艺术家而无视市场，所以传来重新剪接“刺秦”的消息。

琼瑶、陈凯歌作为艺术家本无高下之分，最多只是创作类型的差异。而我们则习惯把作家分为通俗和严肃两种，仅从命名上，就有了倾向性。我们的实际情况是，从来不缺乏“严肃”的艺术家，而缺乏通俗大家如琼瑶如金庸。